上边他擦的没下边仔细,等弄完,他就被徐岁宁催着去跟护士解释清楚,几分钟后陈律回来,手上还提着吃的。
徐岁宁看他把外卖包装一一拆开,然后端碗坐在她边上给她喂小粥。
粥太素了,素得她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陈律皱眉道:“张嘴。”
徐岁宁说:“我不饿。”
“这些喝完,给你一万块。”他说。
徐岁宁愣了愣,这也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呀,到底是张嘴喝了,这一喝,发现味道倒是还不错,一碗也就很快见底了。
徐岁宁意犹未尽,说:“这是哪一家店的?有点好喝。”
陈律淡淡道:“我奶奶煮完,让司机开车送过来的。”
“奶奶手艺真好。”徐岁宁由衷夸赞道。
陈律闻言看了看她,然后弯腰下来,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,说:“我尝尝。”
徐岁宁觉得陈律的吻技,简直炉火纯青。
她想了想,说:“不觉得有细菌吗?”
陈律被她问的一顿,然后进洗手间漱口去了。
当天晚上他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,就缩在一张一米五的沙发上,徐岁宁问他几点回去。
他琢磨了片刻,心不在焉的道,“等你睡着吧。”
只不过徐岁宁半夜醒来,喊护工的时候,陈律却还在,听到她的声音从沙发上翻了起来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想上厕所。”她小声说。
徐岁宁下半身能正常走动,不需要用尿壶,前几次都是护工扶着她去的。护工也是个女人,她没有不习惯,换成陈律,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徐岁宁也不敢直接坐在医院的马桶上,会悬空一些,陈律全程给她借力,水声响起的时候她脸红了,不过他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,半点异样都没有。
这样当然是最好的,陈律要是微微挑眉,她可能会更加不好意思。
等她上完厕所,他又扶着她躺好。
“你怎么还没有走?”
陈律道:“我走了你这边能方便?”
“我可以找护工。”
“你的护工可兜不住你这体重。”陈律道,“平常上厕所怎么上的?”
“也这样。”就是自己使的力气得更多,伤口也更痛。
陈律察觉到她的意思,“就忍着?”
徐岁宁没做声,默认了。
“上完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因为疼偷偷掉眼泪?”陈律反问道。
徐岁宁说:“这不是我身边没有其他男人,而且你还要上班,总不能时时刻刻打扰你。过两天我打算自己请一个男护工。”
陈律顿一顿,视线盯着她:“没发现我总来你这边转悠?徐岁宁,麻烦别人你还不如麻烦我。我办公室过来,也就几分钟。再者,请一个男护工听你撒尿你好意思?”
徐岁宁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,她本来还以为他觉得这没什么呢。
陈律做完在手术,几乎没睡觉,刚刚也没有休息多久,很快倒在沙发上继续睡觉去了。
徐岁宁自己倒是看了一会儿手机,才再次入睡。
护士一大早过来的时候,推开门,再次在徐岁宁的病房里面看到陈律,床上那位还睡着,陈律已经洗漱完毕,打算去办公室。
见到她,陈律朝她淡淡颔首。
护士又想起昨天他一只手握住徐岁宁的脚腕,而且给人家擦拭身体,明明亲密,可转头又说跟她没关系。
她其实觉得,徐岁宁跟陈律或许离在一起也不远了,这么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,没有人会错过。
当天下午谢希跟陈律奶奶一块过来的时候,护士就猜大概会发生点什么。
尤其陈律奶奶,满脸笑意的给徐岁宁送了粥。要喂她时,谢希朝护士说:“麻烦你把陈律叫过来。”
陈律在看到陈奶奶时,目光微微变了。
陈奶奶笑眯眯的朝陈律招手道:“你的人,你自己来喂。”
“嗯。”陈律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,接过她手里的碗,坐在了徐岁宁的床边。
徐岁宁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,也难免有些紧张起来。
陈奶奶和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,道:“宁宁,你这次帮了阿律,奶奶总是要谢谢你的,但奶奶老了,不懂时尚,只能拿一些老旧的东西过来送你,希望你不要嫌弃。”
她说完话,就把首饰盒给打开了,里面是一条项链,中间有一块不小的深蓝色宝石,只不过做工看上去确实有年代感。
“奶奶给你戴上。”她继续和蔼的笑着,弯腰替徐岁宁戴项链。
徐岁宁莫名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,她抬头看了眼陈律,只见他满脸复杂,情绪显然不算好。
谢希则是站在一旁一脸笑意。
陈奶奶戴完,又仔细的上瞧瞧下瞧瞧,打量了好一会儿,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:“宁宁这丫头长得就是好看,这项链被她戴着可一点不显老气。阿律,你来说说,是不是很好看?”
陈律沉默了好一会儿,“嗯”了一声。
谢希笑道:“宁宁,这项链当时周意可是求着要,你奶奶都没送,看来还是你合她老人家的眼缘。”
谢希这句话,几乎是给徐岁宁敲响了警钟。
这项链绝对意义重大,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律,后者这会儿有点走神。
“奶奶,我真的不能要。”徐岁宁说,“这个太贵重了,放我身边也不安全,指不定哪天就被偷了。”
陈奶奶道:“被偷就被偷了,奶奶送给你,那是你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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