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。
餐桌上。
一向喜欢主动和白素说话的楚海今天话突然变得特别少,就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,他埋着头,每次看到白素时眼神都会不经意地躲开,好像有什么心事。
白素看着他,将口中的饭咽下,缓缓地说:“最近,阿水都没有给我打电话,美国那边和你联系了吗?我有些担心阿水。”
美国……楚海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,微笑着说:“……有!当然有!我今天早上刚和那边通过电话,阿水的手术很成功,他最近正在休息。”
说完,他又马上回避了她的目光。
不是失败了吗?为什么自己会说很成功?为什么会撒谎?
托尼在一旁看着他,叹息声很轻微。
虽然是谎言,但对毫不知情的白素来说,却是一件比天大还要天大的喜事,她几乎激动了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,极兴奋的问:
“真的吗?手术真的成功了吗?你确定是真的吗?”
就连苏伊,也是抓着她的手,一脸期盼地看着楚海,好像他就是一个能够掌握生死的大权的人,他下一句要说出的话,能够直接决定她们两个的心情。
“是的,手术成功了。”
楚海再次说,比上次更需要勇气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素素,你听到没有,手术成功了,真的成功了,我们可以再见到阿水了!我太高兴了!我太兴奋了!”苏伊不停地抓着白素的手又蹦又跳,兴奋的声音已经充满了整个大厅,估计站到三楼都可以清晰地听到。
而白素,早已经泪流满面。她的嘴角挂着笑容,眼里也全是笑容,她是喜极而泣,她是那种绝处逢生的希望……
这个结果,不是她一直期盼一直渴望,一直又那么害怕的么?可现在终于成功了……
苏伊和白素终于抱在一起痛苦,因为高兴而哭……
楚海的双手用力地按在椅子上,胳膊上的青筋暴起,手指的骨节因为绷得太紧而发白。他让自己的脸上带着笑容,带着喜悦,可眼里却被晶莹的东西充斥着。
如果……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,那该多好!
如果手术真的成功了,那该多好!
看着她们这样开心,他心里充满了自责。如果哪天白素知道了事实的真相,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……
等到她们稍稍平复些,他说:“因为阿水刚刚做完手术,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,所以这几天可能没办法和你们及时的联系。”
“没关系,让他好好休息,等他好了我们再联系。”白素温柔地说,为了阿水的健康,暂时不联络又有什么关系呢!
“对,就让他专心的把身体养好,不用为我们操心。海少爷,阿水的事情就拜托你啦!”苏伊双手合十,冲楚海做出拜托的姿势。
楚海微笑,这样的感激,他真的是受之有愧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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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很深了。
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落地灯还在亮着,暗黄的灯光努力地照着整个房间,窗口处有一个人的暗影,他手中酒杯里的红酒发出深深的暗红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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